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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先后幾份密電及內部文件可以得悉,在國共內戰晚期,國民当局總共運送了二百九十余萬兩的國庫黃金到台灣。中心銀行總裁呈報給蔣介石的運台黃金數字是二百九十三萬五千八百○五兩多,而當國民黨當局播遷到台灣今后統計運台黃金的數額,中心銀行的官方數字是二百九十四萬九千九百七十兩多,兩者的落差約為一萬四千一百六十五兩。 |
法國偉人拿破侖說過:戰爭的要素有三,第一是金錢,第二是金錢,第三還是金錢。這句話誠為拿破侖的由衷之言,足証兵戈概况上是在拼軍事上的實力,實則更是拼財政金融方面的實力。徐堪在這封致蔣介石的密電中,已經以大掌櫃的身份清晰揭露國民当局的极重繁重財政危機,他明知蔣介石不會理會他樽節軍費開支的請求,可是,徐堪還是明知不成為而為之地提出他的請求──擬請自六月份起,每个月動支存金,以二十萬兩為限。
但是,根據徐堪給蔣介石打的這份報告上,寫台德,得清清晰楚,截至一九四九年六月二十四日的官方統計數字,國民当局那時仍擁有國庫黃金三百八十二萬九千一百七十四兩,白銀則有兩千五百二十一萬五千余兩,銀元(袁大頭)尚余三百一十六萬多元。而吳興鏞在《黃金檔案:國民当局黃金運台一九四九年》一書中指出,一九四九年國民当局從大陸搶運到台灣的國庫黃金,總數量是三百五十萬兩摆布。
這裡所講的三百五十萬兩摆布的黃金,與徐堪在一九四九年六月向蔣介石報告所说起的統計數字約有三十余萬兩的落差。公道的推論是,這短少的三十余萬兩黃金,應該是一九四九年六月到一九四九年十仲春為止,為支應大陸各個戰場上的軍需用掉的黃金。但值得娛樂城註冊,注重的是,國庫存金当然有三百八十二萬余兩,但並非全数都運到了台灣,除一部门用於戰費,還有一部门遺留在大陸,未及搶運。
蒲月二十九日,上海已經解放,蔣介石、蔣經國父子到台灣視察,這期間,俞鴻鈞從香港發來一封密電:面諭各節,遵已詳洽攻芸兄照辦。惟關於原擬運往廣州之黃金十萬兩,職離台前曾與陳主席商量,均認為鈞座既批示在先,似不宜遽予變更,故隻告以先將存穗之金銀及美鈔動用,不够時可用存港之港幣及英鎊,俟有必要時,再陸續起運存廈之黃金等語。關於重慶區部门,攻芸兄依照鈞座批示,没必要集中存儲一處之原則,擬分存重慶三十萬兩、成都十萬兩、貴陽十萬兩、漢中十萬兩,似可照辦。中農董事會在穗開會,職遵諭親自出席主持。關於中心銀行外匯部移港辦公一節,正在積極恰谈中。從俞鴻鈞密電可知,國共內戰晚期,為了應付日趋緊急的各地戰事,付出戰爭軍需的龐大開銷,蔣介石把本来存於上海的國庫黃金分离安排在全國幾個區域,包含廣州、重慶和台灣三個处所,而重慶區又分离寄存於重慶、成都、貴陽和漢中四個地點。當然,台灣还是國庫金銀最重要的寄存地點。
除黃金運送到台灣的總量問題,國共內戰最后階段黃金分离地點問題,有關國庫黃金的用处和分派問題,也是值得吾人關注及探讨的。
根據吳興鏞所著之《黃金檔案:國民当局黃金運台一九四九年》一書说起,大陸國庫黃金被運離上海今后,用处重要為幾個方面。第一批運到台灣的國庫黃金,共約兩百六十萬兩,就存入台灣銀行,因為中心銀行那時還沒有在台復業,這批黃金重要用作新台幣的准備金,和穩定新台幣之用处﹔一部门則用於軍需。
而軍事用处的黃金,到底付出的數量為几多呢?徐堪打給蔣介石的報告中已經講得很是大白,其一,徐堪建議,從一九四九年的六月份起,一個月份額的軍費開支,以黃金二十萬兩為度。借使依照徐堪定下的這個動支標准,一九四九年國庫黃金還保存了三百八十二萬九千多兩,到了一九四九年年末,國庫黃金應付出了一百四十萬兩,國庫的庫存黃金尚節余兩百四十余萬兩。
其次,徐堪這份呈給蔣介石的報告中,也明確講出了中心銀行曾在一九四九年間發行了一種銀元兌換券的紙張貨幣。軍費,就以軍人薪餉來說,主如果以國庫黃金作質押,每個月從國庫搬出二十萬兩,去交換等值的銀元,再拿這些銀家事清潔, 元,發放給前線軍人。之以是如斯,系一九四八年至四九年之交,國民当局本来發行之法幣、金圓券,均因惡性通貨膨脹,貶值到犹如廢紙,不論是幣信、幣值,都已處於無法繼續畅通的崩盤邊緣,銀元兌換券成為安宁前線軍心的定心丸貨運, 。
一九四九年,国土變色,乾坤易主,兵荒馬亂,骨血離散之際,國民当局事实從上海撤運了几多黃金到台灣,各方說法紛紜,值得吾人深刻探讨。
大陸解放前曾任海關總稅務司的李度在一次談話中指出,一九四八年底,國民当局用海關緝私艦裝運八十多噸黃金與一百二十多噸白銀到台灣。
早年曾擔任吳嵩慶機要秘書的詹特芳流露,國民黨當局運到台灣的金鈔數目為:美金八千萬元,黃金九十二萬四千兩,銀元三千萬元。
代總統李宗仁秘書梁升俊暗示,國民当局從南京退却時,國庫尚存有黃金二百八十萬兩,美鈔五千余萬元,經合署的棉花紗布出售總值不下黃金一千五百萬元,還有價值庞大的有價証券,合計約美金兩億余元。
吳興鏞在其著作中说起金鈔運台總數時,則有更驚人的統計數字。吳興鏞暗示:
如以黃金做單位,純金運台約四百萬兩,还有約各相當二百萬兩金子的純銀及美金。此中做軍費用的黃金在四九年內戰時,由先父經手向大陸運去了約八十萬兩,但后來國民当局又從美國日本等地補回大約等同數量,再加中心銀行之外的其他公私銀行及金融機構的黃金,最后留在台灣的全数黃金,極可能超越監察院所提到的三百九十萬兩。
吳興鏞又說:
我在《傳記文學》一九九六年玄月號曾以不完备的資料估計,大陸運台黃金的總數量是三百五十萬兩摆布,到今天,有了較多的數據(也不算完备),總量也還是與此數相當靠近的(約四百萬兩,見自序及表一)。當然再加之七仟萬美金(我父親經手的),就又是兩百萬兩黃金了(美金三十五一兩是當時的官價)。當然全数外匯還不隻此數。再加之第一次運台的白銀一百廿噸及后來三千萬塊銀元及一億兩純銀(我父親經手的),銀子總數是七千萬美元,又是相當於二百萬兩,是以央行國庫整個金銀外匯總值是八百萬兩黃金,當然市兩英兩又有少數差別,即便以英兩計,以今天六百三十元美金一兩黃金價計算,時價在四十億美金摆布。
照吳興鏞师长教师的非官方統計,國民当局自豪陸潰退之際,分批撤運去台的金鈔數量,單以黃金而言,即為三百五十萬兩摆布。吳興鏞重要應是根據其尊翁吳嵩慶的遺留資料,但是,根據官方數據顯示,單以國庫黃金而言,就高達三百八十二萬兩之巨,較諸吳興鏞之統計,尚多了三十萬兩。劉攻芸在一九四九年七月八日,亦即其辭卸了中心銀行總裁職務后呈給蔣介石的一份机密報告中,詳細列出了當時國庫金銀及外幣的庫存統計數字。
劉攻芸的密電如是說:
敬呈者,謹將職交卸之日,庫存金、銀、銀元、外匯、外幣明細表,及金、銀、外匯、外幣折合美金總表,與勝利以來動用金、銀、外匯數字,及綜合表,共二套,又外匯及金銀收付說明一份,恭呈鑒核,謹呈總裁蔣
職 劉攻芸謹呈七月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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