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min 發表於 2020-1-15 19:21:20

捏造項目 監守自盜……網絡借貸平台你不知道的亂象

多家網絡借貸平台相繼淪陷 原形是什麼

近期,全國多家網絡借貸平台接連遏制業務。有些平台乃至發生高管失聯、跑路的事务。一時間,很多用戶投入的錢都打了水漂。國家多個主管部門也前后屡次發聲,请求對借貸平台進行整頓清算。

而這期間,一些媒體將缘由歸結於經濟環境變化和市場上的流動性收緊,事变的原形究竟是什麼樣呢?是否是還有不為人所知的另外一面?為調查原形,還原事實本來脸孔,央視記者奔赴全國多個地區展開調查。

調查的第一站是杭州,本年七月,短短十天之內,曾經名噪一時的多家網絡借貸平台相繼淪陷。

上面這則通知布告就出自杭州孔明金融信息服務有限公司的網絡借貸平台(人人愛家網絡借貸平台):暗示公司要良性清盤,並承諾股東、高管不失聯、不出走。

那麼,實際情況事实怎麼樣呢?

清盤前三天 孔明金融颁布发表變更地点

承諾中的不失聯,現實卻是無人接聽。記者決定前去這家公司的實際辦公地。這家借貸平台在7月3日,也就是颁布发表清盤的三天前,發布了一則通知布告,颁布发表變更經營地点。

央視記者 朱慧容:我們現在來到了金龍財富中间的17樓,也就是變更地点上面所寫的新地点,可是在這裡看到的情況是,大門上被貼上了而一個封條。透過玻璃還能看到,上面寫著基石創新公司的字樣。

當記者來到變更地点金龍財富中间17樓時發現,大門上被貼上了一個封條,公司名稱是基石創新公司。為什麼孔明金融的新地点,前台卻寫著基石創新的名字?

大樓保安:我們這裡就一向沒有(孔明金融)這家單位。

那麼基石創新,跟孔明金融的關系到底是什麼呢?基石創新負責租售辦公業務的事情人員告訴記者,他們和孔明金融並沒有什麼關系。

清盤前三天,忽然颁布发表變更地点。而這個所謂的新地点的實際租用人,卻是此外一家已經撤走的公司,這樣的變更著實有些蹊蹺,為了领会更多情況,記者找到了孔明金融公司本来的辦公地点:杭州市尚坤創意園。

在杭州市尚坤創意園孔明金融公司本来的辦公地点裡,記者碰到了正在清算的事情人員。事情人員告訴記者,孔明金融4、蒲月份就搬走了。

依照物業事情人員的說法,孔明金融公司在本年4、蒲月份就已經搬走了。但是地点變更的通知布告是7月3日才發出的,那麼此中兩個月的時間,這家公司在哪裡辦公呢?是不是已經出現了資金危機呢?採訪中,一些平台的用戶說出了本身的擔心。

孔明金融(人人愛家)網絡借貸平台用戶:通知布告其實是一紙謊言,它就是為了本身可能贏得更多,去轉移這筆資金的時間。

真的是這樣嗎?

網絡借貸平台巨額款項去哪兒了

像這樣的網絡借貸平台,事情道理其實很簡單,平台一般會供给給用戶一個月或三個月的短时间貸款項目,用戶可以根據本身的資金實力,選擇項目,并且門檻很低,100元都能參與。根據記者把握的情況,截至今朝,孔明金融公司累計借貸金額達到了232億元,累計注冊用戶173萬人。

平台失聯,最著急的就是投資用戶了,不少人都想把本身借出去的錢要回來,而直到此時,用戶們才發現本身上當了。

通過孔明金融的公開信息,一些用戶查詢到了本身的資金流向。

通過查詢馬师长教师的對賬單記者發現,在6月19日,他的錢在平台上,借貸給了湖南祁東縣的一家公司。

祁東縣匡氏純淨水廠負責人告訴記者,本身曾經向當地貸款中介申請過告贷,但並沒有乐成。极可能是在那次申請過程中,泄漏了本身公司的賬號,被别人操纵。為了証明本身,他向記者發來了銀行對賬單。

通過對賬單發現,6月19日,這家公司確實入賬一筆499999元的金額。可是统一天,錢都被轉走了,此中大部门都轉給了一家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

也就是說,孔明金融顯示給用戶的是,他們的錢借給了祁東的這家純淨水廠,但實際上,這個水廠只是個幌子,錢最終進了上海這家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賬號。依照國家企業信誉信息公示系統裡查詢的結果,記者撥打了這家公司颁布的聯系電話。

機主:总是有人打電話說這個萬宜昌,我不晓得萬宜昌是干啥的。

記者:那您都沒有参加過這個公司嗎?

機主:對,我底子就沒聽過。

在國家企業信誉信息公示系統上,這家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的注冊地点是奉賢區的胡橋永革路1111號,但在當地,記者彻底找不到這個地点,隻能走訪村委會。

村委會事情人員告訴記者,這裡並沒有什麼電子科技公司。幾年前,永革村和迎龍村合並了,以前所謂的永革路1111號,應該就是現在的迎龍村永革1111號。

幾經周轉,記者找到了這個美白針,門牌號碼,可是面前並不是什麼電子科技公司,而是一個民居。

套路多,假造項目轉移資金

注冊電話彻底聯系不上,注冊地点底子查無此地,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到底是怎樣的一家企業,孔明金融公司用戶的錢,為什麼會打入他們的賬號?在整個事务中,這家公司到底饰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脚色呢?

記者前去這家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地点的上海市奉賢區市場監督办理局。在奉賢區市場監督办理局記者领会到,這家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經常變更法定代表人,而注冊地点卻一向沿用十多年前的,未作点窜。也就是說,任何人都無法根據公開信息聯系到這家公司。

梳理發現,在這家網絡借貸平台上,用戶查詢到本身的賬戶流水,看到的是將錢借給了祁東縣的一家純淨水廠,而事實上,最終是這此中的一大部门錢轉給了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但根據這家公司的工商注冊信息,卻又是“查無此地”。這樣一來,平台用戶的錢底子不翼而飞。

孔明金融、上海萬宜昌彷佛一会儿都消散了,這讓記者產生了疑問,這兩家公司之間事实有沒有關聯,在一份更換法定代表人的文件中,記者找到了線索。

本年4月26日,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進行的一次法定代表人的變更,被替換的法定代表人叫季曉忠。經過我們的調查,季曉忠還有個身份,是杭州孔明金融的高管。也就是說,用戶們看到的所謂項目,只是一個假造出來的假象,當用戶把錢給了孔明金融以后,轉了一大圈,最終又到了孔明金融高管的關聯公司。

調查中,記者發現,這樣的套路被頻繁利用。

知恋人給記者供给了另外一份協議,是由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和一家寧波的公司簽訂的。在這份協議當中寫明,兩家公司將以寧波這家公司的名義在各網絡借貸平台申請100萬的告贷,寧波這家公司留下15萬元,残剩85萬元轉給上海萬宜昌電子科技有限公司。

監守自盜 告贷公司满是孔明金融节制

就這樣,網絡借貸平台在獲得用戶的資金后,憑借一個憑空假造出來的告贷項目,輕而易舉的就把用戶的錢轉到了本身的關聯公司中,然后兩家公司同時消散。隨著調查的深刻,記者發現,為了加倍隱秘的賺取不義之財,這些公司乃至還採用了類似的分級计谋,來轉移資金。

在查詢孔明金融的公開項目中,記者注重到了這家叫做上海國晶和台中免留車,泰新质料科技有限公司的企業,他告贷的頻率很是高。可是當用戶追討資金的時候,這家公司的會計卻告訴用戶,告贷的賬號和優盾是由他們的總公司瀾升實業集團實際节制。

會計:東西不在我手上,晓得吧,這個優盾。整個我們公司事变他們均可以全權操作。

用戶:就等於說是你們公司實際上是瀾升在操作你們事变。

會計:對的,我只是個員工,領導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這位會計出示了公司流水,大量以國晶和泰名義,從孔明金融借貸來的錢,被轉去了浙江盘石游览公司、江蘇中科光電公司。

用戶:我應該聯系一下國晶和泰的誰來確認一下這個事還是你這邊就是確定的?

會計:確定的,我還會跟你說假話嗎,你覺得有需要嗎?

也就是說,名義上是這家國晶和泰在平台借錢,但實際上,這家公司也只是個幌子,最終是幕后的總公司,瀾升實業集團,把用戶的錢轉移到了浙江和江蘇的這兩家公司。

記者對比這幾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和高管發現,上海瀾升實業集團的執行董事盧智建,浙江盘石游览公司監事盧立敏,江蘇中科光電的法定代表人盧立建﹔三個人的關系很纷歧般。而盧立建還是孔明金融(人人愛家平台)A輪融資時的投資人之一。

知恋人告訴記者,盧智建、盧立建、盧立敏是统一個祖宗,统一個村裡的。然后我們去他們村裡看過。(盧智建)當時就帶著村裡的一幫人出來,包含盧立敏。

概况上是告贷的是祁東的一家水廠,結果錢到了孔明金融高管的關聯公司﹔看起來是上海國晶和泰在網絡上借錢,事實上,錢又被轉到了孔明金融投資人的關聯公司﹔正常的公司間轉賬买卖無能否非,可是這麼屡次對於資金的清查結果,都是去了孔明金融投資人、高管本身的關聯公司,這樣的偶合實在有些蹊蹺。

而就在七月份,跟孔明金融投資人、高管,有關系的網絡借貸平台,出現問題無法還款的就超過了十家:人人愛家、壹佰金融、聚勝財富、中科金服、火線理財、翡翠島理財、火錢理財、堅果理財、投之家、邦邦理財、每天財富。

良莠不齊 三年監測出問題平台4800家

孔明金融的投資人、高管,是不是違規操作,操纵網絡借貸平台進行自融,把用戶的錢放進本身的腰包,這一切還要期待相關的調查結果。可是通過記者調查,我們看到的是各種網絡借貸平台亂象:幾家公司互相勾連,便可以回避監管,肆意借貸。這樣的行為要若何定義?這是偶尔發生,還是广泛存在?又該若何監管?

中國銀行法學钻研會理事 肖颯:這個應該是個抽屜合同。

記者:抽屜合同怎麼解釋?

中國銀行法學钻研會理事 肖颯:就是可能說是暗里兩個人協商的一個結果,不必定能放在台面上。這樣的東西,若是我是自律組織或監管組織委派的人,律師去看的話,他必定不克不及把這樣的東西亮給我看,他拿出來面上的東西,都是合規的。可是其實呢,在抽屜裡還有一套合同你都不晓得,以是這個(監管)真的很難。

2016年8月,當時的銀監會、工信部、公安部等部門聯合發布《網絡借貸信息中介機構業務活動办理暫行辦法》。規定一家公司,隻能在一個平台借100萬,網絡借貸總金額不超過500萬。

而一旦有公司以其它公司的名義在各個網絡平台進行告贷,那麼實際上就是越過了監管紅線,風險將不成估计。

中國銀行法學钻研會理事 肖颯:若是這裡面有“騙”,或真實的資金流向不是你描写的那樣的話,那就涉嫌刑法192條,集資詐騙罪,就是最重金融刑法的一個罪名。

國家互聯網金融平安技術專家委員會秘書長吳震告訴記者,從15年6月到現在為止三年的時間,監測到的問題平台一共有4800余家。吳震坦言,眼下的網絡借貸平台確實良莠不齊。白手套白狼進行“自融”的網貸公司也再也不少數。

在採訪中,吳震向記者展现了一些案例,不少平台捏词保護告贷公司的隱私,在合同協議中,隱去了公司的全稱,這樣就造成为了對於告贷真實性、款項的去处底子就無從查証。

而這並不是最大的難點,在辦公室裡,吳震向記者演示起了這裡的監測NBA戰績,系統。通過公開信息追蹤阐发,可以查詢到屬於统一法人,或擁有不异高管的公司信息,和關聯度,做出預警,可是現實中的關聯關系並不是這麼簡單。

對於網絡借貸平台動輒超過10%的年化利率,吳震也有本身的见解。

國家互聯網金融平安技術專家委員會秘書長 吳震:資金的本钱比傳統金融機構銀行比拟比較高,它的資產端質量差,自己規模比較小,抗風險能力衰,再加之一些主觀惡意欺詐,一旦出現問題,后果就比較嚴重。

(央視記者 朱江 朱慧容 宗兆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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